中美携手深化气候合作 提振全球气候治理信心

作者：李丽平 刘金淼               发布时间：2023年11月21日

11月15日，中美两国共同发表关于加强合作应对气候危机的阳光之乡声明（以下简称声明）。这是2021年中美重启气候变化对话合作渠道以来，继《中美应对气候危机联合声明》和《中美关于在21世纪20年代强化气候行动的格拉斯哥联合宣言》之后，达成的第三份气候领域共识文件。声明既一脉相承，又不乏创新亮点，具有丰富内容、深刻内涵意义和特征，引起国际社会广泛关注。

声明发表意义重大

两国气候变化特使在中美元首会晤以及《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第28次缔约方大会（COP28）召开前夕共同发表联合声明，对促进中美双边关系、提振全球气候治理信心等都具有重要意义。

声明为中美元首会晤贡献了成果、营造了积极氛围。气候变化合作是中美元首的重要共识，强调当前中美应加快努力应对气候危机的重要性，气候变化已经成为中美双边关系的重要支柱。如同2021年《中美应对气候危机联合声明》为习近平主席出席美国主办的“领导人气候峰会”营造了良好氛围，声明为中美元首会晤贡献了重要成果、营造了积极氛围。正如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外交部部长王毅谈习近平主席此次访美成果时指出，中美两国元首欢迎两国气候特使近期开展的积极讨论和发表的声明，包括2020年代国内减排行动，欢迎启动中美“21世纪20年代强化气候行动工作组”，共同推动联合国气候变化迪拜大会（COP28）成功。

声明为COP28成功召开注入强劲动力。与2014年中美元首共同发布历史性的《中美气候变化联合声明》有力助推了《巴黎协定》达成类似，在距离COP28召开两周之际，中美两个温室气体排放大国共同发表合作应对气候危机的联合声明，明确支持COP28成功举办，强调两国将有效实施《巴黎协定》及其决定，并提出了国内应对措施及共同合作行动，这无疑对全球推动有效落实《巴黎协定》各项目标，包括将全球平均气温上升控制在低于2℃之内并努力限制在1.5℃之内以及推动多边主义，均注入了坚强动力，传递了中美携手引领全球气候变化多边进程的信息，为全球气候治理提振信心注入强大正能量。正如COP28主席贾比尔表示，“中美达成的共识是COP28开幕前取得的一项重要成果”。

声明内容丰富，亮点频现

声明共25项内容，相比《中美应对气候危机联合声明》的6项及《中美关于在21世纪20年代强化气候行动的格拉斯哥联合宣言》的16项，此次内容更加丰富。

从结构上看，声明内容包括三大部分：第一部分是1项—3项，主要讲中美对气候变化的认识和决定等，明确目标；第二部分是第4项，提出决定启动“21世纪20年代强化气候行动工作组”，以及工作组的设置安排和重点合作领域，包括能源转型、甲烷、循环经济和资源利用效率、低碳可持续省/州和城市、毁林以及双方同意的其他主题；第三部分是第5项—25项，详细阐明中美两国COP28之前及其后在工作组下重点开展的具体行动，主要涉及能源转型、甲烷和其他非二氧化碳温室气体排放、循环经济和资源利用效率、地方合作、森林、温室气体和大气污染物减排协同、2035年国家自主贡献、COP28等。

与《中美应对气候危机联合声明》《中美关于在21世纪20年代强化气候行动的格拉斯哥联合宣言》以及2013年—2016年的中美元首气候变化联合声明对比来看，声明中提到的联合工作组、能源转型、甲烷和其他非二氧化碳温室气体排放、循环经济、地方合作、森林、2035年国家自主贡献、COP等都有涉及，基本框架也包括中美合作做什么、各自做什么以及推动COP做什么，所不同的是细化的内容。值得提及的是，第20项“温室气体和大气污染物减排协同”是首次提出。

笔者认为，声明亮点内容如下：

一是启动“21世纪20年代强化气候行动工作组”，是对《中美关于在21世纪20年代强化气候行动的格拉斯哥联合宣言》中“双方计划建立‘21世纪20年代强化气候行动工作组’”的回应和具体落实，也是之前中美元首气候变化联合声明所提工作组的延续。该工作组在声明中具有牵引统领和举足轻重的作用，所有提到的合作和行动都是在工作组的领导下开展的。

二是关于能源转型，提出了明确的可再生能源部署目标，两国支持到2030年全球可再生能源装机增至3倍，加快煤油气发电替代。

三是关于甲烷和其他非二氧化碳温室气体排放，明确在各自国家甲烷行动计划基础上制定各自纳入其2035年国家自主贡献的甲烷减排行动/目标，将甲烷纳入2035年国家自主贡献目标。这是首次提出开展氧化亚氮方面的合作。

四是关于循环经济，提出“中美两国决心终结塑料污染并将与各方一道制订一项具有法律约束力的塑料污染（包括海洋环境塑料污染）国际文书”。这是首次在中美气候变化声明中提出终结塑料污染，将为有关塑料的国际公约制定显示明确信号和提供强有力的推动力。

五是关于森林，提出“到2030年停止和扭转森林减少，包括通过规管和政策手段全面落实并有效执行各自禁止非法进口的法律”，明确了具体的时间目标。

六是关于2035年国家自主贡献目标，强调是全经济范围和所有温室气体。这是我国首次明确提出国家自主贡献目标将为全范围所有温室气体，为应对气候变化工作指明了方向。

七是关于“温室气体和大气污染物减排协同”，提出“两国计划合作推动相关政策措施和技术部署，以加强温室气体与氮氧化物、挥发性有机物和其他对流层臭氧前体物等大气污染物排放的协同控制”。这是该声明非常突出的亮点，与我国正在推动的减污降碳协同增效政策是一致的。

声明特征突出，充分体现合作性、务实性和引领性

与《中美应对气候危机联合声明》《中美关于在21世纪20年代强化气候行动的格拉斯哥联合宣言》等其他中美气候变化共识文件相比，该声明的题目既延续上面联合宣言形式将发表声明的地点列入，又运用“阳光之乡”别名，一语双关，对应“气候危机”，增添了浓重的希望色彩。除此之外，文本还体现了突出的合作性、务实性和引领性。

合作性是声明的主基调，贯穿整个文本。首先，题目上首次旗帜鲜明地写入“加强合作”，将“合作”作为关键词，充分体现了“合作”的核心地位。其次，声明的第一句话即明确“中美双方重申致力于合作”，宗旨即是合作。另外，全文有24处提到合作，大大超过《中美关于在21世纪20年代强化气候行动的格拉斯哥联合宣言》的10处合作和《中美应对气候危机联合声明》的8处合作，可以说是处处有合作。工作组要开展对话与合作，计划和项目也都要合作，强调两国共同行动，支持地方合作、智库专家等各层级以及不同领域的合作。

务实性主要体现在内容翔实具体，不是简单的原则性表述，明确列出很多切实可行和实实在在的合作计划和项目，掷地有声。例如，提出决定启动“21世纪20年代强化气候行动工作组”。在能源转型领域，提出“重启双边能源政策和战略对话”“重启中美能效论坛”“两国争取到2030年各自推进至少5个工业和能源等领域碳捕集利用和封存（CCUS）大规模合作项目”等。将地方合作作为重要合作内容，提出“中美两国计划于2024年上半年举办地方气候行动高级别活动”。这些内容系统明确回答了谁来干、干什么和怎么干等问题。

引领性主要体现在对全球气候治理和关于COP28全球盘点的立场观点，尤其在大会即将召开时发布，引领多边进程。声明开篇即讲，中美双方致力于合作并与其他国家共同努力应对气候危机，中美要在体现公平以及共同但有区别责任和各自能力的原则下开展积极行动。关于COP28的内容占整个声明文本近1/3的篇幅，提出中美两国将会同阿拉伯联合酋长国邀请各国参加在COP28期间举行的“甲烷和非二氧化碳温室气体峰会”，积极参与巴黎协定首次全球盘点，将积极在能源转型、自主贡献、适应、资金等焦点议题上寻求解决方案，并最终支持成功举办COP28。这些内容不仅充分体现了中国愿意承担与自身发展水平相称的国际责任，而且特别强化了发展中国家特别关切的资金等问题，例如明确“发达国家预期2023年实现1000亿美元气候资金目标，重申敦促发达国家缔约方将其提供的适应资金至少翻倍”，秉持了我国共同构建地球生命共同体，共同建设清洁美丽世界的生态文明理念。这将为全球气候多边谈判提供有益参考，为联合国气候变化迪拜大会奠定了重要基础，发挥我国积极的引领作用。